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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寻找新时代中国杰出教育家年度候选人——陈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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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寻找新时代中国杰出教育家

年度候选人

候选人介绍：

陈平原

1954年1月生于广东潮州，本科及硕士毕业于中山大学，博士毕业于北京大学。现为哲学社会科学一级教授、北京大学博雅讲席教授、北大现代中国人文研究所所长、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曾任北京大学中文系主任、国务院学位委员会第六、七届学科评议组成员、中国俗文学会会长、香港中文大学中国语言及文学讲座教授等。

陈平原教授曾先后在日本东京大学和京都大学、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德国海德堡大学、英国伦敦大学、法国东方语言文化学院、美国哈佛大学以及香港中文大学、台湾大学从事研究或教学。主要研究领域包括二十世纪中国文学、现代中国教育及学术、中国小说史、中国散文史、图像与声音等。

陈教授先后出版《大学何为》《大学有精神》《大学新语》《老北大的故事》《抗战烽火中的中国大学》《大学小言》《读书的风景》《文学如何教育》《中国大学十讲》《历史、传说与精神——中国大学百年》等大学论述，以及《中国小说叙事模式的转变》《千古文人侠客梦》《中国散文小说史》《中国现代学术之建立》《触摸历史与进入五四》《作为学科的文学史》《左图右史与西学东渐》《现代中国的述学文体》《小说史学面面观》《未完的五四》《有声的中国》等专业著作四十余种。

陈教授曾被国家教委和国务院学位委员会评为“做出突出贡献的中国博士学位获得者”（1991年）；获教育部颁发的第一、第二、第三、第五、第六届高等学校科学研究优秀成果奖【人文社会科学】（1995年、1998年、2003年、2009年、2013年）、北京市第九、第十一、第十二届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2006年、2010年、2012年）、第三届全国教育科学研究优秀成果奖二等奖（2006年）、以及第四届王瑶学术奖著作奖（2016年）、第四届思勉原创奖（2017）、第十四届文津图书奖（2019）、第五届中国出版政府奖提名奖（2021）等。

教育思想

1.多维角度思考教育

陈平原教授的教育思想展现为一个跨界研究的大学想象，他融合学术史、文学史和教育史的视角，深入探讨大学问题，将北大作为个案，从中延伸至整个中国现代思想与学术的建立与发展。这种思考具有以下几个显著特点：在他的视野中，大学被视为知识共同体，承载着现代知识的生产和传播。他不仅通过个案研究，揭示北大的历史细节与思想传统，更将这一个案融入整体的中国近代教育制度变革，兼及科举制度的废除、西式学堂的兴起、现代政治的转型、学科体制的改革等，深刻分析了晚清以降思想氛围、士人身份与话语姿态的演变。他的思考不局限于教育领域，他以学术史为基础，深刻探讨学术思想、政治变革与教育体制的互动关系。他的研究兼及个案考辨与综合论述，融合了人文情怀与学术思考，尤其关注大学的精神价值，深入辨析学人的光荣、梦想、温情和记忆，使其教育研究更富有精神底蕴及人文内涵。

2.何为好的大学校长？

陈平原教授在其对大学校长角色的理解中，强调了多个重要因素。他指出大学校长的作为受制于众多因素，包括遴选机制、权力分配和责任评估等。然而，个人素养和工作能力同样至关重要。他认为大学校长需兼具学问家的眼光、教育家的胸怀和管理者的魄力。

陈教授强调，好的大学校长不仅能很好处理日常事务，更应该具备教育家的素质和潜能。他以蔡元培和张伯苓为例，说明了大学校长应该有明确的办学理念，能够影响教育风尚。他认为大学校长的办学理念应当与学校的特色相契合，能够真正落实到实践中，而不仅仅停留在口号上。陈平原教授质疑了以院士身份作为大学校长的选拔标准，认为大学校长并不一定是某特定领域的“顶尖学者”，而更倾向于具备广博学识的“通才”。他提到蔡元培对多个领域的兴趣，强调学识渊博、兴趣广泛、视野开阔能够使校长具有前瞻性和判断力。

陈教授进一步分析了大学校长的社会名望与感召力。他认为大学校长的社会威望会影响校园的稳定团结，也关系到社会捐款和政府决策等重要方面。他指出，社会名望和能否在校长职位外长久受到尊重是一个关键问题。他认为好的大学校长应该兼具学者、知识分子、教育家和社会领袖的品质，具备独立思考、勇气和良知，能够在危机时刻挺身而出。陈平原的教育思想强调了大学校长的全面素质，以及其对教育和社会的重要影响。

3.高等教育须构建内外双循环格局

陈平原教授对中国高等教育的现实问题和未来发展非常关注。他警惕“过分自信”乃至自恋的倾向，指出最近四十年中国大学虽取得很大成绩，但仍应保持清醒头脑，避免陷入盲目自满的陷阱。他强调办学土壤的重要性，提醒中国大学不该只是模仿西方的成功模式，而应充分理解和尊重本土历史与文化。陈教授也深刻批判了办学者对大学排行榜的过度重视，主张将关注点从整体排名转向专业层面的实力评估，以更好地培养适应社会需求的专业人才。具体到当下语境，他呼吁中国高等教育应该以更加开放的心态，积极参与国际交流，尽可能撑大门缝，避免重新回到“闭关自守”的状态。综上所述，陈平原教授的教育思想体现了对中国高等教育发展的独到见解，强调历史与未来的平衡，本土与国际的结合，理想与实践的协调，为中国高等教育的持续进步提供了有益的思路和指导。

陈平原教授对于中国高等教育的发展问题提出了一系列深刻而务实的建议。他着眼于当前高校的差异化和不平衡发展，强调应该关注单科实力和专业水平，而不仅仅是整体排名。另外，他关注人才的在地化问题，建议通过设立针对西部地区的人才计划，以保证西部高校的人才能留在当地且有较大的发展空间。他认为教育不仅是追求经济效益，更要考虑国家战略和社会公平，强调高等教育的相对均衡发展。他也呼吁改善高等教育的内外双循环结构，使中国大学在开放、健康、快速发展的同时，为国家的发展提供坚实的人才和智力支持。通过他的观点，我们可以看到陈平原教授在教育领域的深刻洞察和对中国高等教育未来的积极构想。

教育理论

1. 三十年坚持每周和研究生吃饭聊天，扶正祛邪，引导成长

陈平原教授的教育理念强调了通过亲近的互动方式，建立深刻的师生关系，实现真正的教育。他坚持每周与研究生共进一次午餐，不是在饭馆，而是在办公室，专为进行有意义的闲谈。他认为，专业问题课堂上可以解决，但教育的真正本质在于跨越鸿沟，倾听学生，关心他们的情感和成长。陈平原教授的教育理念强调老师的责任，不仅是传授知识，还要扮演导师和支持者的角色，帮助学生成长，实现他们的潜力。这一理念体现了他对教育事业的深刻热情和奉献。

2. 教育理论应超越学科界限，多维度审视中国高等教育现状

陈平原教育理论的创新性在于，他将不同的学科与文体融合在一起，超越了学院界限，以综合的方式探讨教育问题。他的著作混编论文、随笔、杂感、答问等多种文体，强调不局限于教育学的专业领域，更倾向于将教育置于更广泛的学术、思想和文化的脉络中。这种创新的教育理论方法强调了教育的多样性和复杂性，促使教育领域超越狭隘的学科视角，更全面地思考大学和教育的问题。此外，陈平原教授的教育理念强调了对中国大学的历史、现状和未来的深刻思考，同时坚持了学者的立场。他认为，中国的教育问题因地域、贫富、城乡等因素的不同而复杂多样，不容简单一言以蔽之。因此，他主张各种声音都应该被允许表达，不论是政府官员、学校校长，还是普通教授，都有权发表自己的观点，形成多样性的讨论。他有明确的角色认定，即站在学者的立场，通过独立思考，为教育事业献言献策。陈平原认为，虽然他只是一个教授，但只要持之以恒、认真探讨，便可以在大众声音的交汇中发挥作用，推动中国高等教育的发展。这一观点反映了他对公共辩论和学术自由的强烈信仰。

陈平原教授的教育哲学：“理想的大学应为中才定规则，为天才留空间。”

3. 制度创新的不同路径

陈平原教授认为当今教育的难点是如何在大学发展中平衡规则与创新，以及如何应对不同层次、不同类型的学生。他指出，理想的大学应为中才设定规则，为天才留出空间，但这种理想在现实中并不容易实现。他强调，过于强调规则可能会限制学生的发展空间，而过于强调创新可能会导致规则的松散。因此，每所大学都需要清晰认识自身的传统、定位、挑战和潜力。他认为，教育者应该意识到学生的多样性，了解他们的学习状态和潜在的发展可能性。这一理念鼓励个性化的教育和对学生需求的理解，以确保每个学生都能够获得适当的支持和机会，以实现更好的大学教育。

陈平原教授提出了一种不同的教育理论，强调了制度创新的重要性。他指出一流大学在改革方面面临更大的挑战，因为他们备受关注、制度约束更多，很难超越常规，做出较大的制度性创新。他认为，中外合资大学、民办大学以及一些有性格的大学可能更容易实验和推动改革，因为他们在制度允许的范围内可以进行各种尝试。因此，陈教授认为校长和领导层的雄心、眼光和决心至关重要，他们能够在不同类型的大学中推进制度创新，为中国教育带来新的突破和改变。

4. 打破第一学历歧视，需政府、大学、社会机构三方努力

陈平原教授认为中国大学中普遍存在的问题，即学生在所谓双非高校求学过程中的困境——他们担心自己在毕业后会受到歧视，无法找到理想的工作。这种自卑感影响了他们的学习动力，他们深刻怀疑自己是否有机会改善自己的命运。他指出，社会对第一学历的迷思，特别是在大学教育领域，已经变得非常严重，使得许多双非高校学生感到迷茫与绝望。他呼吁政府、大学以及其他机构努力打破第一学历的歧视，为学生提供更多机会来展示他们的潜力和实现自身价值。

5. 教育的量化逆境：青年教师的负担

陈平原教授关注中国大学中管理者对绩效考核和量化指标的过分依赖所导致的问题。他指出，将工业制度的管理方法引入大学领域，以排名和排行榜为导向，使得学校、教师和学生都患上了严重的焦虑症。如此压力逐级传递，校长将任务指标分派给院系领导，院系领导分解给教授——尤其是青年教师，导致他们承担巨大的精神负担，牺牲了教学质量和教学热情。陈教授认为，这一趋势逆转了教育本应注重的价值观，将数量指标凌驾于教学质量之上，导致学术质量下降，加剧教师及学生的焦虑情绪。他强调了教师的教学使命，指出学术质量比数量更重要，以及教育中应关注学生需求和培养综合素养的重要性。这一观点，强调了教育应以培养全面素养为中心，而不仅仅是追求数字化指标和排名结果。陈平原教授的教育理论在当前中国大学教育的挑战中，提供了重要的反思和启示。

教育实践

陈平原教授投身学术四十年来，以教育为切入点，深入研究文学史、学术史、文化史等领域。他的研究范围广泛，涵盖了文学研究、图像研究、声音研究、都市研究等多个领域，但始终将教育视为一个贯穿的关键元素，帮助他理解现代中国的方方面面。他认为教育史对于了解现代中国的演变过程至关重要，特别是科举制度的废除、新式学堂的兴起以及大学制度的建立等方面。

此外，他将自己的教育实践用“上天入地”来概括，“上天”指他在国务院参事室/中央文史研究馆平台上为国家的大学教育政策提供了专业建议；“入地”是他积极介入中小学教育改革，参与编写教材。尤其像《潮汕文化读本》和澳门《中国语文》初中及高中教材，它们在地方文化和语文教育中发挥了积极作用。此外，陈教授的独立著作，特别是在大学史和大学论的领域，将思想转变、文学革命、制度创新等概念落实到教育层面，得到中国学界高度评价。他的工作涵盖了教育政策建议、教材编写和独立研究，对中国的教育体系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

虽然他并不强调个人在课堂教学、教材编写、建言献策等方面的成就，但在大学史、大学论，以及思想转变、文学革命和制度创新等领域的研究，还有将这些研究成果应用于教育层面，塑造了他在教育领域的杰出地位。陈平原教授以其广泛而多元的教育研究著作，为中国高等教育界树立了独特的标杆。他的著作包括在中国大陆、台湾和香港出版的多种书籍，涵盖了大学的历史、文化、精神，以及如何将文学融入教育。虽然大部分著作并非学术专著，更接近文化批评，但它们都具有引人深思的特点，为广大读者提供了深刻的教育启示。陈平原教授的独特之处在于他的坚定立场和丰富文体，使他的著作在专业性和影响力之间取得了平衡。虽然他的大学研究著作并未像其专业著作一样获得很多奖项或被翻译成外文，但它们在教育领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尤其是呼吁教育界思考大学的精神和使命，并将对中国教育的深刻洞察传达给更广泛的读者。

此外，陈平原教授在担任北大中文系主任期间也有自己独特的管理理念。他的教育管理实践着重体现了他对高等教育的深刻见解。作为中文系主任，他提倡降低学术成果的数量要求，以鼓励教师们在自主发展空间内追求卓越。他关注教育体制的可持续性，通过山高水低的理念，鼓励不同领域的教师自由成长，以培养多样性和创新意识。从人文的角度，陈教授关注教授们的尊严，认为校长应视他们为自由思考的学者，给予足够的尊重和自主权。他的观点为教育管理者和高等教育领域的改革者提供了有益的启示。

教育成果

陈平原教授以其杰出的学术贡献和丰富的著作，深刻影响了中国哲学社会科学领域，为教育界与学术界树立了榜样。他将个人经历与学术使命融为一体，通过跨学科的研究和独特的视角，塑造了令人钦佩的学术风貌。

陈教授在教育领域的成果主要体现在他对近现代中国历史和学术、思想、文化的深入探索，以及对声音、图像、文学、媒介等多维度的研究。他的著作涵盖了从晚清到现当代的广阔时段，以及从政治到社会、文化的多个层面。其中，《中国现代学术之建立》、《触摸历史与进入五四》《左图右史与西学东渐》《现代中国的述学文体》《有声的中国》等著作在学界引起广泛关注，成为研究中国近现代思想与文化的重要参考。陈教授的独特之处在于，他不仅对文献进行挖掘和整理，更注重从中发现历史背后的人物、思想、社会变迁等内在联系，将文字背后的声音、情感和意图进行深入解读。他以教育为出发点，探讨晚清民初的思想启蒙和新式学堂兴办，以及近现代中国的知识体系和文化变革，为学界提供了珍贵的历史见证和思想探索。

陈教授通过《老北大的故事》《抗战烽火中的中国大学》《大学何为》《大学有精神》等书籍，深入研究中国大学历史和教育体系，引起学界和市场的积极反响。此外，他在其他专业著作中也涉及大学教育、教育体制和文化精神等重要议题，受到学术界广泛关注。

陈教授以其直面当下教育问题、坚定的立场和清晰的表达而著称。他的报纸文章和演讲，如《我们需要什么样的大学》、《大学公信力为何下降——从“文化的观点”看“大学”》、《全球化时代的“大学之道”》等，直戳问题要害，提出独立自信的观点，为中国大学教育的未来提供有力的思考和建议。这些文章旗帜鲜明、清晰明了，旨在激发深刻的教育讨论，引发社会对大学教育的反思。陈教授以其深刻的洞察和坚定的立场，为中国高等教育领域的发展和改革作出了杰出的贡献。

社会影响

陈平原教授的教育论述在学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他通过将不同领域的研究相互连接，呈现出现代中国多元变革的全景图，从而为学界拓宽了研究视野。他强调教育在社会变革中的关键作用，为学者提供了一个深入探讨中国社会变革和文化转型的切入点。他的教育历程和实践方式也鼓励学者们不断磨炼自己的学术创造力，坚持长期深入的研究，避免迎合时尚，保持对学术真正本质的关注。

陈平原教授的教育实践强调独立思考与自主创新。他的坚持和努力为学界树立了榜样，鼓励年轻学者在学术道路上秉持扎实的研究态度，追求创新和突破。他的研究成果丰富了学术资源，为学界提供了丰富的文化、历史和社会信息，为学者们开展深入研究提供了有力支持。

陈平原教授以其独立的思考方式，通过一系列关于大学、教育和教师的著作，从文学教育衍生到大学精神，为中国高等教育提供了宝贵的参考和引领。陈平原教授对中国大学的历史和文化进行了深入研究，特别关注现代大学与新文学、新思想、新文化、新政治的关系。他呼吁通过制度创新和思维方式的改变来提高大学的教学质量，强调大学不应简单地模仿外部模式，而应反思中国传统文化和现代中国的特殊需求。

此外，关于平衡不同地区、不同类型大学发展路径的思考，以及如何应对学生自卑感和学历歧视的讨论，为教学管理者提供了深刻的启示，引导他们更好地理解和支持学生的多样性需求。陈教授的教育理念迫使我们思考如何打破传统的教育框架，为每个学生提供平等的机会，以便他们能够充分发挥潜力，实现更好的未来。

总之，陈平原教授以他的独特观点和深刻思考，为中国高等教育提供了重要的引导，鼓励教学者和教学管理者更好地理解和应对教育领域的挑战，从而影响了整个高等教育体系的发展。